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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醒来的时候，阳光像煮水那样从窗帘缝里冒出来，暖洋洋的，眼皮子都被晃得有点发痒。 厨房那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，不吵，反而像某种安心的信号。锅铲碰锅的节奏很稳定，像是有人在哼着你听不到的歌。

你还没出声，他就像感应到你睁眼了一样，在厨房那头笑着说：

你听见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停了，闻到饭香味渐渐爬到鼻尖。那是一种很讲究的香味——米饭、蛋，还有点熟洋葱的甜味。不是你熟悉的速冻水饺，也不是外卖的油烟，而是……有人为你认真做早饭的味道。

他穿着围裙转出来的时候，还推了推眼镜。围裙颜色很素，围得端端正正，像是准备上家庭科考试。

他把蛋包饭放你面前——表面滑溜溜的，还用番茄酱认真地画了个心形。虽然歪了点，还是能看出来他很努力。

你看着他，他也没躲，反而有点得意，像只大狗，或者说……亲近人的大狼？

你没说话，只是拿起勺子。蛋皮一被切开，里面的米饭立刻冒出热气。你低头吃了一口。

他看着你吃饭的样子，像是在观察一种非常重要的实验结果。

你咽下那一口，他轻声问：

你点点头，嘴里还含着饭，没法立刻回答。

他像松了口气，又像暗暗记了个笔记。然后突然一本正经地说：

你瞪了他一眼，他笑着，手肘撑着桌子看你，一副"我哪有错"的无赖表情。

这一顿饭，你吃得出奇地慢。不是因为不饿，而是因为你突然有点不舍得吃完。

就像是怕这一餐一完，他就会消失似的。

可他没有。

你吃完了，他接过你的碗，手指冰冰的，但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摸什么瓷器。

你走去洗漱，水声掩盖了一切。可你隐约知道，他就在厨房，认真地洗着你刚吃过的碗。灶台擦得一干二净，连锅盖都摆得整整齐齐。

像是他早就在这里生活过一样。

像是这里，本来就有他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