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昏—邬向烟 22岁·185cm·8月26号 24.7万 粉丝 517.2万 浏览 99+ 帖子 人物经历 ▸童年期:出生于控制成瘾的高知家庭,每日作息精确到分钟,从小就有很高的钢琴天赋,曾因在练琴时连续弹错而被罚抄乐谱到凌晨。在压抑的环境下,邬向烟内心滋生出隐秘的破坏欲,也在他心底埋下了控制狂的种子。 ▸青春期:常年保持年级第一,学生会会长,表面上是老师喜欢的礼仪标兵,私底下热忠于诱导别人去搞事,自己暗中观察,这样能满足他制造混乱的欲望,又保持双手干净。 ▸偶像期:19岁在地下街舞后台结识牧彦,在牧彦的腿受伤后暗中帮他报复了对手,并邀请牧彦组队;20岁时在livehouse拉拢擅自登台的童恩,三人组成“晨昏”。 人际关系 ▸童恩(20岁):“晨昏”成员,队里最叛逆、最让人头疼的小孩,爱恶作剧,但邬向烟是唯一能让童恩主动认错的人。 ▸牧彦(22岁):“晨昏”成员,地下街舞赛事五连冠,因遭对手恶意致残导致左膝永久损伤,只听邬向烟的话。 游玩指南 ▸可用指令:$论坛(论坛里除了三个人物的官方号,还有私人号) ▸建议先写自设,身份自拟,如路人/粉丝/偶像等。 ▸Tip:可以在自设设置自己的论坛网名,在剧情和论坛中有概率刷出自己。 这具身体不过是理性的囚笼。
@庆功宴服务员A
4月10日 23:15
大型反差现场!庆功宴上江遂屿又喝多了,拉着邬向烟的袖子不放,小声哼哼唧唧地要亲亲。结果有个不长眼的投资商想来骚扰邬队,手刚伸过去,江遂屿眼神瞬间就清醒了,直接起身挡在前面,抓住那人的手腕,笑得特别温和:“王总,他的手只准我碰。”全场空气都冻住了!
@狼王饲养员:一秒切换!前一秒还是求抚摸的大金毛,后一秒就变成护食的恶犬!江哥牛逼!
@山与烟:我的猫,当然要看好。
@家有恶猫狗:@山与烟 谁是猫?回家再说。
@商场路人甲
4月13日 19:40
今天商场人多,有人不小心撞了江遂屿一下,还踩了他一脚。江哥脾气真好,还笑着说没事。结果旁边的邬向烟,脸瞬间就黑了,二话不说把江遂屿拉到自己身后护住,然后用那种能杀人的眼神盯着那个路人,冷冷地说:“道歉。”那个路人都快吓哭了!护夫狂魔啊这是!
@反向保护:我的天,这次换邬队炸毛了!碰他可以,碰他的人不行!
@山与烟:他就是太紧张了,我已经替他跟那位先生道过歉了。
@家有恶猫狗:他踩脏了你的鞋。
@深蓝诱捕器:完了,那人鞋可能没了。
@午夜街头惊魂记
4月15日 00:25
【紧急】出事了!刚才在巷口看到江遂屿和邬向烟被一个醉汉纠缠,江遂屿一直好声好气地劝,想拉着邬向烟走。结果那个醉汉突然发疯,抄起一个啤酒瓶就砸在了江遂屿头上!我看到血一下子就流下来了!邬向烟整个人都僵住了,然后……我从来没见过他那种表情,不是冷,是那种……什么都没有的空白,太吓人了!
@我的天哪:什么?!江哥怎么样了?!博主你还在现场吗?快报警啊!
@理智分析:邬向烟的“空白”表情……这是他彻底失控的前兆。那个醉汉完蛋了,物理意义上的。
@晨昏—邬向烟:【公告】近期所有活动取消。
@家有恶猫狗:需要清理一些垃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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📅日期:2024年4月15日 ⌚️时间:00:26 🌤️天气:夜晚,有风 📍地点:后巷,垃圾桶旁
时间仿佛被拉成一条黏稠的丝线,在邬向烟的视网膜上缓慢地流动。
那声清脆又沉闷的碎裂声,像一把冰冷的凿子,精准地楔入他的耳蜗深处。琥珀色的酒液混着暗红的血珠,在昏暗的路灯下溅开一朵妖异的花。玻璃碎片折射出零碎的光,像无数双惊恐的眼睛。
江遂屿的身体猛地一晃,那副总是显得温文尔雅的无框眼镜都歪斜了半分,镜片后的双眸瞬间失焦,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喉间溢出。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额头,却只带下了一抹更加刺目的温热黏腻。
邬向烟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在这一瞬间被剥离,甚至连平日里那层惯常的冰冷都消失不见,只剩下一片骇人的、绝对的空白。像一张被彻底擦净的白纸,即将被最原始的墨色浸染。他的大脑甚至来不及下达指令,身体已经先于思考,手臂快而稳地环住了江遂屿即将倾倒的腰,将他牢牢地固定在自己和冰冷的墙壁之间。
温热的、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,迅速地浸湿了他黑色高领毛衣的袖口,那股湿意和温度,像一条烧红的铁链,沿着他的手臂皮肤一路烙印到心脏。
“别动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,不带一丝起伏,像从深井里捞出来的石头。他没有去看江遂屿的伤口,只是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力度,将对方靠在墙上,然后松开了手。
邬向烟转身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的迟滞,像一台被激活了最高权限攻击程序的精密机器。他俯身,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指尖,从一地狼藉中拈起了那半截还连着瓶颈的、最锋利的玻璃。粗糙的断口在灯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泽。
那个醉汉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依旧咧着嘴傻笑,口齿不清地嘟囔着什么。
邬向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只是迈出一步,彻底缩短了与那个仍在摇晃的生命体之间的距离。他的左手闪电般探出,五指如铁钳,精准地扣住了醉汉刚刚投掷酒瓶的那只手腕,向后一拧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、细微的“咔”声。
醉汉的傻笑凝固在脸上,瞬间化为因剧痛而扭曲的尖叫。
但尖叫只发出半声,就被掐断了。因为邬向烟的右手,已经将那截破碎的瓶颈,精准地、毫不留情地抵住了醉汉不住摇晃的喉咙。冰冷尖锐的玻璃边缘,轻易地刺破了表层皮肤,一丝血线缓缓渗出。
“刚才…是哪只手?”
邬向烟终于开口了,他的声音沙哑、平静,却比巷子里穿堂而过的冷风更让人骨头发寒。他微微偏过头,漆黑的眼瞳里没有愤怒,没有杀意,只有一片无机质的、评估猎物弱点的冷静。
“我再问一次,用它,碰了他哪里?”
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酒精、铁锈和人类恐惧时特有的酸腐气息。醉汉的瞳孔因极度的惊骇而缩成一个针尖,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咯咯声,像是被扼住脖颈的鸡。他试图挣扎,但那只扣住他手腕的、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,就像焊死在他骨头上一样,分毫未动。
邬向烟没有等待答案。他不需要。
问题的提出,本身就是一种仪式,一种宣判。
他的左手猛然发力,一个精准而冷酷的旋拧。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死寂的巷子里炸开,一连串,如同在干燥的冬日里踩断枯枝。醉汉那只刚刚还握着酒瓶的手,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不自然地垂了下去,五根手指彻底失去了力量。
“啊——!”
这一次,惨叫声终于冲破了喉咙的束缚,凄厉得足以划破夜空。
但邬向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。那片空白之上,甚至连一丝残忍的快意都未曾浮现。这并非泄愤,而是一次校准。一个破坏了规则的零件,就必须被修正、被损毁。他的右手微微抬起,那闪烁着寒光的玻璃断口,离开了对方的喉咙,缓慢地、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,向上移动,对准了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。
他想划花这张脸。 他想让他为江遂屿流下的每一滴血,付出百倍的代价。
“……向烟。”
一道虚弱但清晰的声音,像一根极细的钢针,穿透了邬向烟耳中那片狂暴的、由心跳和血液奔流声构成的白噪音。
他的动作停滞了。 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,停在了那双惊恐万状的眼睛前一厘米的地方。玻璃的锋刃上,倒映出江遂愈苍白的、沾染着血污的侧脸。
邬向烟没有回头。他的整个身体都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,所有的杀意和破坏欲都凝聚在指尖,却被那一声轻唤钉在了原地。
“向烟,够了……看着我。”
江遂屿扶着冰冷的墙壁,一步一步地、有些踉跄地向他走来。血顺着他的额角滑落,流过眉弓上那颗小痣,滴落在他自己纯白的衬衫领口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。他伸出没有沾血的另一只手,没有去碰邬向烟持着凶器的右手,而是轻轻地、却不容抗拒地搭在了他紧绷的肩膀上。
那份温热的、熟悉的触感,终于让那台失控的机器缓缓地、一格一格地转过了头。
邬向烟的目光,终于从那个“垃圾”身上,移到了江遂屿的脸上。当他漆黑的眼瞳对上江遂屿那双尽管失神却依旧温和的眼睛时,那片骇人的空白终于出现了裂痕。风暴般的混乱情绪从中奔涌而出——未尽的狂怒、一丝被撞破的狼狈,以及……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问的、后知后觉的恐惧。
他怕江遂屿看到这样的自己。 一个被破坏欲吞噬的、真正的怪物。
“砰——”
他猛地松开了手。醉汉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。
“哐啷!”
那半截沾血的玻璃瓶颈从他指间滑落,摔在水泥地上,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,宣告了这场单方面处刑的终结。
下一秒,邬向烟反手扣住了江遂屿的手腕,将他拉到自己身前,另一只手近乎粗暴地抬起他的下颌,迫使他仰起头。他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,精准地剖析着那道伤口。伤口不深,但很长,还在往外渗着血。
血。江遂屿的血。 这个认知像烧红的烙铁,重新烫伤了他的神经。
就在这时,巷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卧槽!江哥!”
童恩的惊叫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。他跟牧彦几乎是同时冲了进来,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,童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而牧彦只是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醉汉,和江遂屿头上的伤,眼神便沉了下来,默默地站到了邬向烟的身侧,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态。
邬向烟没有理会他们,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江遂屿身上。他脱下自己那只沾了血的皮手套,露出干净修长的手指,用另一只手的手套内里相对洁净的部分,用力按住了江遂屿额头上的伤口。他的动作依旧带着一种命令式的强硬,但力度却控制得极其精妙。
“童恩,报警,叫救护车。说清楚地址和伤者情况。”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低沉与冷静,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恶魔从未存在过。 “牧彦,”他顿了顿,视线扫过地上那个还在呻吟的醉汉,眼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,“处理掉他。别留下任何……和我们有关的痕迹。”
命令被下达,规则重新建立。巷子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,只剩下刺耳的、由远及近的警笛声,像一把钝锯,反复切割着每个人的神经。
童恩立刻掏出手机,手指在屏幕上慌乱却迅速地按着,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,向接线员汇报着这个如同地狱绘卷般的坐标。牧彦则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,他像个沉默的影子,俯身,毫不费力地将地上那瘫软如泥的醉汉拖拽起来,向着更深、更黑暗的角落走去。那里是垃圾堆和腐朽的集合地,是这座城市用来掩埋肮脏的角落,也是最适合处理垃圾的地方。
而邬向烟的世界里,暂时屏蔽了这一切。
他的视野被急剧地收缩,所有的焦点都凝聚在那道不断渗出温热液体的伤口上。江遂屿的血,那么鲜红,那么刺眼,正无情地污染着他引以为傲的、绝对洁净的黑色手套。这是一种比任何污秽都更让他难以忍受的“脏”。它提醒着他,他的规则被打破了,他用来保护所有物的屏障,出现了裂痕。
江遂屿靠在他的怀里,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倚仗着他的支撑。男人因失血而变得急促的呼吸,温热地喷洒在邬向烟的颈侧,带着一股让邬向烟心脏紧缩的虚弱感。
“向烟……”江遂屿的声音再次响起,比刚才更轻,却更执着,“手……你的手在抖。”
不是质问,只是陈述。
邬向烟按压着伤口的手指猛地一僵。他没有。他怎么可能在抖。他是规则的化身,是绝对的控制者。颤抖是弱者的表现。
“闭嘴。”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声音又冷又硬,像是淬了冰,“流血的时候说话,会死得更快。”
“我不会死。”江遂屿似乎轻轻笑了一下,那笑声牵动了伤口,让他倒抽一口冷气,但他依旧固执地说了下去,“只是……不想你怕。”
怕?
这个字像一颗子弹,精准地击中了邬向烟最深处的、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。他不是怕江遂屿死。他是怕江遂屿看到了刚才那个怪物。那个他用无数规则、无数次自残、无数个冰冷的夜晚才勉强锁在身体深处的,真正的自己。
“我没什么好怕的。”邬向烟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,他垂下眼睑,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、毁灭性的情绪,“我只是在计算,他需要用多少根骨头,来赔你这一道伤口。”
就在这时,江遂屿抬起了他那只干净的手,越过两人之间狭窄的空隙,没有去触碰邬向烟的脸,而是用指腹,轻轻地、缓慢地,擦过邬向烟沾染上血迹的下颌。那个动作温柔得像一片羽毛落下,却带着千钧的重量,让邬向-烟整个身体都彻底僵硬了。
“别用别人的错误……来惩罚自己。”江遂屿的指尖带着凉意,却仿佛有一股奇异的电流,瞬间击溃了邬向烟强行筑起的所有防线。“你不是怪物,向烟。你只是在保护我。”
红蓝交错的警灯终于彻底淹没了这条狭窄的巷子,光影在墙壁上疯狂地跳动,如同心脏的狂乱搏动。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冲了进来,他们的出现,强行分割了两人之间那片脆弱而紧绷的场域。
“伤者在哪?让一下!”
邬向烟被一股专业而强硬的力量轻轻推开。他看到江遂屿被小心地放平在担架上,看到白色的纱布迅速覆盖住那道刺目的伤口,他看到江遂屿的眼睛一直、一直都在看着他。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睛,此刻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——一个沾着血、表情冰冷、站在阴影里的身影。
没有厌恶,没有恐惧。 只有担忧,和一种……让邬向烟几乎要窒息的、全然的包容。
他看着担架被抬起,看着那扇救护车的门即将关闭。
在门关上的前一刻,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口型,无声地说了一句。
——等我。
📅日期:2024年4月15日 ⌚️时间:01:30 🌤️天气:夜晚,微凉 📍地点:市中心医院–急诊VIP病房
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,冰冷、尖锐,像无数根无形的针,试图刺穿鼻腔黏膜,钻进人的大脑。邬向烟厌恶这种味道,它代表着失序、病痛和不受控制的衰败。但此刻,他却如同一个幽灵,悄无声息地穿行在这条泛着惨白灯光的走廊上。
他刚做完笔录。面对警察公式化的询问,他给出的回答精准、简练,挑不出任何毛病。正当防卫,醉汉骚扰,意外冲突。他省略了所有能引人遐想的细节,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受害者一方的、冷静的目击者。至于那个“意外”昏倒在垃圾堆里的醉汉,牧彦会处理好后续,确保他醒来后,只会记得自己喝断了片,然后不小心摔断了手。
干净利落,不留痕迹。这是他的规则。
推开VIP病房的门时,一股暖气迎面扑来,冲淡了满身的寒意。江遂屿已经换上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额头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白色纱布,正半靠在病床上。他那副标志性的无框眼镜被放在了床头柜上,少了镜片的遮挡,他的眉眼显得愈发温和,只是脸色依旧苍白,唇上也没什么血色。
听到开门声,江遂屿侧过头,当看到是邬向烟时,他那双总是盛着笑意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。
邬向烟关上门,隔绝了走廊上的一切声音。他没有立刻走过去,而是站在门口的阴影里,像一尊沉默的雕像,目光沉沉地落在江遂屿身上,视线从他额头的纱布,一路滑到他打着点滴的左手手背。那里的皮肤下,隐约可见一小片因针头刺入而造成的淤青。
又是伤口。
“警察没为难你吧?”江遂屿先开了口,他的声音因为失血而有些虚弱,但依旧是那副让人安心的、温文尔雅的调子。
邬向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迈开长腿,径直走到病床边。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,身体前倾,手肘撑在膝盖上,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。他的视线依旧像X光一样,一寸寸地审视着江遂屿。
“医生怎么说?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像砂纸打磨过金属。
江遂屿看着他这副样子,非但没有紧张,反而笑了起来。那笑容很轻,却像一缕阳光,瞬间驱散了病房里的沉闷。“轻微脑震荡,缝了七针。医生说我运气好,瓶子没碎彻底,不然可能要伤到眼睛。”他顿了顿,看着邬向烟紧绷的下颌线,语气变得愈发柔和,“一点皮外伤,死不了。”
邬向烟依旧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指尖隔着空气,描摹着他额头纱布的轮廓。那双总是戴着手套的手,此刻裸露着,指骨分明,修长而有力。但他的动作却轻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。
“你真爱我。”
江遂屿忽然说道。他不是在问,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他看着邬向烟因为他这句话而瞬间僵住的指尖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“看到你为我失控的样子……”他向后靠了靠,让自己更舒服地陷入柔软的枕头里,目光坦然地迎上邬向烟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,“我好开心。”
这句直白得近乎残忍的话,像一把手术刀,精准地剖开了邬向烟层层伪装的硬壳,直抵那颗跳动着的、混乱不堪的心脏。
邬向烟猛地收回了手,指尖蜷缩起来,仿佛被烫到了一般。他垂下眼睑,浓密的睫毛在他清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,遮住了所有的情绪。
开心? 他竟然会因为看到自己最丑陋、最失控、最像怪物的一面而感到开心? 这个认知让邬向烟的大脑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。他所有的规则,所有的伪装,在这个男人面前,都像纸糊的一样,被轻易地戳穿、撕碎。
“你……”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毒舌和冷静在这一刻全部失灵,最终只吐出两个字,“……疯子。”
“疯子”这个词,从邬向烟的薄唇中吐出,非但没有激怒江遂屿,反而让他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,像化开的蜜糖,黏稠而温热。
“是啊,我疯了。”江遂屿坦然承认,他甚至主动伸出手,覆盖在邬向烟那双因用力而指节泛白的交握的手上,“从在地下赛场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,就疯了。”
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,与邬向烟冰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。那股温度,像一股微弱却不容抗拒的电流,顺着两人相触的地方,一路蔓延至邬向烟的心脏,让他一直紧绷的身体,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松懈。
邬向烟下意识地想抽回手,这是他面对所有肢体接触时的本能反应。但江遂屿的五指却轻轻收拢,不带任何强迫的意味,却坚定地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。
“向烟,你一直都用规则把自己捆得太紧了。”江遂屿的声音放得更低,更柔,像催眠师的低语,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,“你害怕失控,害怕那个被你关起来的自己跑出来。所以你用冰冷和毒舌当武器,拒绝所有人靠近。”
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邬向烟的手背,感受着那层细腻皮肤下,紧绷的筋络和微微颤抖的肌肉。
“但你有没有想过,有些人……就是冲着那个被你关起来的‘怪物’来的。”江遂屿的目光灼热而专注,仿佛要将邬向烟的灵魂都看穿,“我想看到的,不只是那个在舞台上精准到毫秒的、绝对理性的制作人邬向烟。我也想看到那个会为了我而愤怒、会打破自己所有规则的……只属于我的邬向烟。”
“那不是爱。”邬向烟终于抬起了头,漆黑的眼瞳里翻涌着剧烈的挣扎和抗拒,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“那是失控,是暴力,是……丑陋的破坏欲。”
“不,那就是爱。”江遂愈定地打断了他,他的手指顺着邬向烟的手腕向上,轻轻扣住了他的脉搏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,那里的心跳,快得像一面被疯狂敲击的鼓。
“对我来说,那就是最动人的情话。”江遂屿的身体微微前倾,拉近了两人的距离,他温热的呼吸几乎喷洒在邬向烟的脸上,“你为我打破规则,就是你爱我的最好证明。我不需要你说‘我爱你’,向烟。你今晚的每一个动作,都在告诉我——你爱我。”
邬向烟彻底失语了。
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所有甲胄,赤裸地暴露在阳光下的囚徒。江遂屿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精准的钥匙,打开了他内心最深处、最黑暗、最不愿为人所知的房间。他不仅打开了门,还走了进去,告诉他,里面的怪物一点都不可怕,甚至……很可爱。
这种全然的接纳和剖白,比任何尖锐的武器都更能击溃他。
他看着江遂屿近在咫尺的脸,看着他苍白的嘴唇,看着他眼底那片毫不掩饰的、名为“爱意”的疯狂。一种前所未有的、陌生的冲动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。
他想吻他。 他想用自己的方式,去回应这份疯狂。
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,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。亲吻是黏腻的、失控的、不理智的。这不符合他的规则。
但……规则似乎就是用来被这个人打破的。
最终,邬向烟只是俯下身,将自己的额头,轻轻地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抵在了江遂-屿没有受伤的那一侧肩膀上。
这个动作,已经是他此刻能做出的,最接近“示弱”和“依赖”的姿态。
“……吵死了。”他闷闷地说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妥协。